偷鸡_咕咕咕

“我以为神体很硬的。”Tony说。

ICU外，Peter坐在椅子上，还有些发抖，他的运动鞋上沾着一大块血迹，Wanda和Natasha正在检查他的状态。Tony离他们有两三米的距离，他在对Thor说话，可是眼睛却没离开过Peter。

Thor盯着ICU的那扇玻璃窗，Loki的身体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可Loki的灵魂却被困在另一具不属于他的身体里，缩在墙角发呆，Steve正看着他。

“我曾经说过，我们的身体是靠神力支撑的，就算是我父亲，也有神力用尽的时候。当神力耗尽，我们就会放弃这具躯体，以另一种形式存活在一个叫做英灵殿的地方。”

Thor转过身，看着缩在墙角的Loki：“我第一次来地球是被剥夺了神力的，那时Loki派毁灭者到这里来，想阻止我回阿斯加德，当时毁灭者只是反手给了我一下子，我就……更何况Loki本就不是阿斯加德人，没了神力，中了这么多枪肯定要出事——”

“而且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并不是Loki自己。”

Steve看着昔日自己最爱的人，不，他只是在看爱人的皮囊，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当他赶到医院，弄清事情经过，他恨不能撕了Loki，可Loki却在自己爱人的躯体里。幸亏Bucky还有可能被抢救回来，不然他就算被Thor拦着，被Thor劈死，也要拉着Loki共赴黄泉。

1934年，他眼看着Bucky坠入深渊，却无能为力。

4年前，他惊喜地发现Bucky回来了，他却在河边和Bucky擦肩而过。

2年前，他找回了Bucky，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失去他了，他却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谁也不知道在伟大的美国队长心里，Bucky的地位是高于一切的。

“我受够了，现在是怎么样的，嗯？所有人的性格都错乱，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Thor看向最先找回性格的Peter，好像他是罪魁祸首一样。Tony挡在了Peter前面。

“Ladies，先带Peter回家。”Peter顺从地被Natasha牵着，离开了医院走廊，Wanda跟在他们后面。Sam看看Tony，又看看远去的Natasha，决定回基地，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Loki，叹了口气。

现在病房门口只剩下Tony、Thor、Steve和Loki了，就好像是多视角的大型游戏终于等来了即时演算的结束，现在就要看玩家决定操控哪个角色。良久的沉默之后，玩家终于拿起了手柄。

Thor走到Loki身边，半跪下来，Loki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可是Thor只是看着他。两个满怀心事的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Bucky还好吗？”Loki率先问出了这个问题，并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他从余光中瞥见美国队长的小臂肌肉动了动。

“他还好。”ICU的门开了，Steven走了出来，刚才的手术是在他的指导下进行的，然后他一直待在ICU里监视Bucky的状况。

不等Thor作出行动，Loki已经揪着Steven的手术服把他钉在了墙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一个人无法驾驭宝石的能力，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Loki咬牙切齿地回答：“如果你早知道你无法驾驭，你就该等我恢复了神力再动手，而不是自作主张！比起现在，我宁愿过刚回来的生活，性格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Bucky差点被我害死！这都是你的错！”

“我是听错了吗？你竟然关心起地球人来了？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回来！我犯的错误就是没能在得知你回来之后把你赶回外太空找阿斯加德的守门人去！Loki，你以为你没了神力就很无辜吗？你以为你为了你哥哥牺牲自己，我们就该忘记你当初在纽约的所作所为吗？你才是想当然的那个！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如果一定要说是谁把Barnes害到今天这步田地的，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够了。”Thor把Loki的手指掰开，好让他把Steven放下来。Tony赶紧把Steven拉到一边，对他说悄悄话。Thor只听到什么“……SD、那又怎么样、你就不能……是他自找的”之类的话。

“Bucky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Steve看看病床上的躯体，又看了看Steven。

“一般来说两个星期就好了，怎么了？”

“我在想，既然宇宙不存在什么威胁了，我也该给自己放个长假，我替Bucky决定，我们退出复仇者联盟，等他一好，我们就离开这。”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不能把我弟弟的身体一起带走！”

“我在乎的是Bucky这个人，不管他住在谁身体里。他这辈子承受的已经太多了，小时候是他照顾我，现在轮到我了。”Steve看了一眼Loki，似乎是打定主意，现在多看几眼，就当是和Bucky曾经的样貌作告别。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如果Loki是普通人，你当然可以带走他。但现在没了神力支撑，Loki的躯体顶多再撑一年，到时候——”

“我与他同生共死。”Steve铁了心，Tony和Steven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呢，二流法师！”Loki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如果有足够的理论和魔法支持，你一个人可以操控那些宝石吗？至少先把我和Bucky的灵魂换回来。”

“也许吧，可以试试，到时候可能要借Vision用一下。”

“这要问Wanda，我没问题。”

Thor看看Steven，又看看自己的弟弟：“Loki，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Loki隔着窗户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有一个，不过……”他看向Thor的蓝眼睛，他知道自己也许没多少机会再看了。

“不过什么？”Thor差点想拥抱眼前人，他刚才从冬日战士的眼睛里看到了Loki的影子。

“……不过一切的操作要你来完成，我只知道咒语。”Loki的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

“什么咒语？”

“什么咒语不重要，我们只有这么做，你想让我和Bucky困在彼此的身体里过一辈子吗？”

“可是……”

“没有可是，brother。”Loki的目光扫过Steve、Tony和Steven脸上迷惑不解的表情：“等Bucky醒了就把他转移回基地吧，我和Thor明天就开始。”说完，他转身向电梯走去。

“Loki……”

“我先回去把咒语写下来。”Loki说。随着电梯抵达的铃声，Loki走进电梯，他一次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