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我的爱人好像有点不太对20
好疼啊。
Bucky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飞过的群鸟。铁锈的味道从口腔溢出，除此之外，Bucky能感觉到的只有疼痛。
他闭上眼，漫长且残酷的一生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播放起来。又是火车，它轰隆隆地行驶在积雪的悬崖上。Bucky全身的力气在回忆起这一刻的时候尽数散去了，仿佛坠落云端。风声凛冽，伴随Steve、Thor和Loki急切的呼唤，还有Tony“Kid，你要做什么？”的怒斥。
有人把他抱起来了，绝对不是Steve，因为被抱起来之后，他更疼了，Steve绝对不会毛手毛脚地弄疼他的，那是谁呢？能抱动Loki这具躯体的，要么是Peter，要么是Thor，要么是穿着战甲的Tony，可是Tony还在斥责Peter，那就是Thor了。
Bucky像是坐起了过山车，他在回忆里一次次地坠落，每次快碰到被冻得坚硬的地面，命运又把他扔回悬崖，Bucky被那片雪白的景色刺的想吐了。
“够了。”他试图哼哼出来：“别让我看这个了，我宁愿看我在苏联的日子，也不要掉悬崖了。”
场景真的变化了。
“这又是哪？”Bucky漂浮在黑色的虚空，过了十几秒，周围的一切慢慢清晰起来。
这是宇宙，Bucky虽然没去过，但他清楚地知道，不然还有哪里能看见五彩斑斓的星云呢？
脚下的空间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闪着光的蓝色漩涡，Bucky想过去，可是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别过去，别过去。”
“我只是过去看看。”Bucky在宇宙中作出游泳的姿势，真奇怪，他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快停下，Bucky！”
“不，我要去看看。”Bucky已经里那个漩涡很近了，之前他看到的闪光原来是漩涡周围的闪电。Bucky伸出手，想碰碰漩涡最外面的风暴，可是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基地里配置的病房突然没了其他声音，原本在争吵、在哭泣的人全都扭过头去看病床边的那台机器，它的显示屏不再规律跳动，也不再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一声长久而绝望的蜂鸣贯穿了每个人的耳膜。
Steve一下子跪倒在Bucky的床边，紧紧握住搭在床边、冰凉无力的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愤恨的目光扫过Loki，又盯住了被Thor掐着喉咙举在半空，不断挣扎的Peter，没有丝毫阻止Thor的意思。
Tony想把Peter解救下来，却被Thor一掌推开，暴风战斧已经飞到了他手里。Loki呆站在一边，浑身都在发抖。
Peter的脸都憋红了，要不是Loki突然喊出的一声，谁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收场。
一抹蓝色就像是奇迹一样从Bucky的指尖开始蔓延开来，等邪神的身体完全化为冰霜巨人的形态，Peter才终于被Thor放了下来。
“我昨天偷听Loki说，神力是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我在想，能不能用某种方式，把这种力量激发出来……”
Thor和Steve都没工夫搭理Peter，他们焦急地等着Bucky醒过来，倒是Tony一记掌心炮把Peter轰出了基地主楼。
“抱歉，我去教育一下孩子。”Tony紧跟着飞了出去。
“那现在，Bucky成为了神？”
Bucky醒后没多久，一身蓝色尽数褪去，之前的枪伤也莫名其妙地痊愈了，他现在正倚在落地窗边，看着Loki和Thor焦头烂额地翻阅阿斯加德所有的藏书。Steve坐在沙发上，审视着Bucky。
“不知道，历史上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Loki一目十行地浏览手里的书：“Bucky，你试试这个。”他把书翻到某一页，同时递给Bucky一只空杯子。
“做什么？”
“看着杯子，想着把它装满，念这个咒语。”
Bucky看着Loki翻到的那一页，正中间是一个烫金的如尼文【ᚻ】，周围是密密麻麻，应该是注释的东西。
“Ha……He……这个怎么念？”
“hagalaz.”
Bucky凝视着那只杯子，又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里面装满水的样子：“哈咖拉兹！”
水杯没有任何动静。
“哈格莱兹！海盖雷兹！霍……赫……HAGALAZ！”
杯子还是空的。
原本兴冲冲的Loki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在地毯上摊成一堆：“这是最简单的咒语了。”
Bucky在Loki旁边盘腿坐下：“Loki，你是嫌我笨？”
“不，不是。这个咒语不起作用，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说明你只是住在一具神明的身体里，但是这个神什么都做不了。”
Bucky不高兴了：“我总能做点什么。”
Loki不说话，只是懊恼地翻旁边的书，不一会就翻完了一本，他把看完的那些书不耐烦地丢到一边。
Peter局促不安地坐在某座高楼顶部的通风口上，Tony怒气仍未消，哪怕他已经教育Peter教育了20分钟了。
“……你就永远想当然地去做一些事情？嗯？我知道你想帮忙，但你想过没有，你做这些事情的后果？我们来一条一条地数：先是被人扔到水里面，我要是没有监视你，会怎么样？你会被降落伞缠住，活活淹死；然后是码头那次，我都不想重复第二遍，船上的人死了谁负责？你死了谁负责？Thanos的狗腿子来到地球，你也是莫名其妙地从校车里跑出来，又莫名其妙地跑到飞船上面，我他妈是不是明明和你说了滚回地球待着去！”
Tony越说越气，他的食指恨不得戳穿Peter的头盖骨，在他脑子上多划几道褶子，这样Peter就能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回来之后自己跑出去逞英雄，你明知道Strange还在调试那些日了狗的宝石，你是真不怕出意外；银行打劫你也敢硬闯，机枪是什么你不懂？你没玩过CS？”
Peter低着头，鼓着腮帮子一句话都不说，两只脚尖在Tony注意不到的时候踢踢踏踏地玩着一只易拉罐拉环。
“Bucky死了你怎么办？你有你的想法，想法也许是对的，但你为什么不说？你就这么自己把Bucky丢下楼去？要是你的想法是错的呢？Captain和Thor哪个会放过你？Loki又会放过你吗？你以后怎么面对他们？你总说你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嗯？你一个15岁的小屁孩用什么负责？”
“我16岁……马上就17……”
“你给我闭嘴！”
“……”Peter嘟起嘴吧，俯身捡起了那枚脏兮兮的易拉罐拉环，小心翼翼擦干净，放在手上把玩着。
“Mr. Stark，对不起……”
Tony的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真的，真的很害怕再听到Peter说这句话了。
“别再说对不起，你平安就算对得起我了。”
“那……其实，我还有个想法……”Peter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就是不敢正视Tony。
“说来听听。”
“我突然想到，现在的我有没有能力直接接触宝石？”Bucky趁Steve去切水果，问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来垂头丧气的Loki和Thor突然抓住了希望，他们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神，觉得这个办法值得一试。
“我去叫Steve，咱们去Strange那里。”
“别！”Bucky连忙阻止了Thor：“Steve肯定不会同意我再去冒这个险的。”
可是Steve已经站在门口了，手里握着电话。
“Tony刚才打电话来说，Peter有个想法，我想叫上你们，一起听听。”
老式的翻盖手机开着免提，扬声器把楼顶的风声和Peter的话还原得一清二楚：
“我在想！Bucky叔叔有没有可能直接接触宝石！先把他们两个换回来！”
Loki和Bucky互相看了一眼，刚想说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却听见Steve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行！”
Bucky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说什么来着？”
“Captain，”Tony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已经和Strange分析过这条方案的可行性了，我们保证，一旦出现任何不好的苗头，我们就立刻停止，可以吗？”
“Tony，”Steve低下头，顿了一下：“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真的不行……在失去这么多之后，你不知道Bucky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Steve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桌面，那是他拍的旧照片，照片里的人意气风发，穿着军装，笑得犹如世界上最甜的冰激凌，哪怕照片是黑白的，也能看见Bucky的眼睛里，星星一样的光芒。
“Bucky is my boy.”
Bucky走到Steve身边，伸手去触碰他的脸，Thor在一边重重的清了清嗓子。
“Steve，目前没有其他办法了。”Bucky认真地看着今后自己的唯一：“我们试试，就试试，行吗？”
Steve用力地凝望着他，想把他的灵魂揉碎在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Captain，没时间犹豫了，Captain？你还在吗？”
“在。”Steve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Bucky，直到从邪神的绿眼睛里看到了过去，他才坚定地看向自己的手机。
“Captain，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我应该早该想到的，有时我眼前会出现幻觉，黑暗的山谷，还有宇宙什么的，我又没到过那些地方，所以我想那应该是Loki的记忆。”Bucky躺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连个枕头都没有，他差点呛到自己。
“是啊，我的记忆……”Loki躺在他身边。那些记忆怎么能忘呢？破碎的彩虹桥，黑暗精灵的老巢，还有荒诞的萨卡，他看着窗外正午的阳光，苦笑了一下。
“可既然神力还在，为什么Loki……”
“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其他人都出去。”Steven掌心里的灵魂宝石旋转着，散发出温暖的橙色光芒。
“有件事我要先说明白，我只知道心灵宝石是六块原石里威力最大的，灵魂宝石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他看向Bucky：“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为了保证其他人不受波及，实验室里只剩下了Loki和Bucky两个人，灵魂宝石在一个小小的装置上悬空着，等着Bucky把他拿下来。
“一旦出现问题，我会用时间宝石进行回溯，放心吧。”Steven打开了阿戈摩托之眼。
Bucky的左手紧抓着Loki的右手，Loki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Bucky，祝你好运。”
“祝我们好运。”
纤细的手指先是悄悄探进了灵魂宝石的光芒中，一股奇怪的暖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Loki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灵魂宝石被猛地攥住，橙色的冲击波炸碎了实验室的玻璃，屋外的人慌忙俯身躲避。实验台的光芒仍未散去，可所有人看着那光，感受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恍惚中似有仙乐飘来，涅槃的凤凰远方盘旋。
实验台上的两人安然无恙，生命迹象正常，只是两人迟迟不醒来，Steve和Thor窃窃私语好半天，决定还是让他们像前几天一样，睡在同一张床上。
“Stevie……”低沉的呓语传来，Steve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Bucky、真正的Bucky，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在呢，Bucky……”他把Bucky放在Loki的身体旁边，Thor比他早一步到床边，可是Loki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这里等着。”Thor扯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
“我陪你等。Jarvis，Tony跟银河护卫队和瓦坎达那边联系吗？”Steve坐在了房间的另一张凳子上。
“刚刚确认完毕，其他人没有受到影响，不过性格还保持在一周前的状态。总的来说，算是个好事情。”
Jarvis说完，撤销了对Thor和Loki这个房间的监控。
Thor低头看了一会自己的弟弟，有点焦躁地站起来走了两圈：“我要出趟远门。”
Steve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你不等Loki醒来再走吗？”
“Heimdall还没回来……”
“Thor……我知道你挂念你的子民，但这时候……等Loki醒了再动身吧。”
“好吧，好吧。”Thor又重新坐下了。
星期六过去了，Loki没有醒来；星期日，太阳升起又落下，Loki还在沉睡，Bucky捏住Loki的鼻子，半分钟后Loki张开嘴巴，大声喘着气，Bucky这才把手放下来。
“他是还不醒。”Bucky对走廊里的Thor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Thor有点不高兴地走了，Steve更不高兴，他更想和Bucky而不是和Thor睡一张床，雷神不愧是雷神，他睡觉打呼噜。
Bucky关好门，走进浴室，打算用湿毛巾给Loki擦擦脸。他把毛巾在手掌上摊平，走到床前，却看见Loki的绿眼睛里透露着狡黠，正冲他笑着。
“Loki！”Bucky轻呼了一声，Loki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Bucky坐在自己身边。
“小声一点，我不想被其他人听见。”Loki用气声悄悄说，自己把Bucky手里的毛巾拿过来，认认真真地洗了个脸。
“你什么时候醒的？”Bucky也用气声问道：“看你这样子可不像刚睡醒。”
“早就醒了。我不想让Thor知道。”Loki把毛巾丢给Bucky，看着他把毛巾洗干净，挂好。
“早就醒了你不说，Thor快担心死了！”Bucky隔着被子掐了一下Loki，心满意足地看着Loki俊俏的五官挤成一团。
“别掐我！Thor关心个屁！他要是真关心我，就不会提出要去找Heimdall了！”Loki抱怨完，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门，就好像下一秒Thor就要破门而入一样。
“所以你才装睡？就因为怕Thor走？”
“他想走就走好了！关我屁事！”Loki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其实，主要是因为……”他伏在Bucky耳边说了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Bucky闻言立刻调低了房间温度：“你觉得冷吗？Loki？”
“冷，”Loki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快把温度调回来。”
等房间重新暖和起来，Loki才掀开了被子。
“怎么还会没有神力呢？”Bucky挠挠头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只空水杯扔在Loki面前，“试试！”Bucky兴冲冲地说。
“HAGALAZ……”Loki的咒语念得有气无力的：“我身上有没有神力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他把空杯子扔到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Loki抱起膝盖，揪着睡衣上墨绿色的丝绒：“还是等我能用魔法了，你再跟他们说我醒了吧。”
Bucky点点头：“听说Jarvis撤销了对这间房子的监控，你等着，我先给你拿点吃的。”
他很快就带着水果布丁回来了，Loki美滋滋地吃着，不过很快就放下了勺子：“不行，我还是不舒服。”他把布丁放到一边：“今天基地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Bucky立刻掰着指头给Loki数：“Thor和Steve在楼下聊天；Rhodes这一周一直在工作；Wanda和Vision、Natasha和Bruce去看电影了；Tony应该是和Peter在外面吃饭，然后送他回皇后区，因为明天星期一，Peter要上学；至于Sam，他又双叒离家出走了，还没回来。”
“那个长翅膀的怎么这么喜欢离家出走，他又受什么刺激了？”Loki被“离家出走”这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同道中人啊。
Bucky神秘兮兮地凑到Loki耳边：“听说这次是因为Jarvis。”
Loki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Jarvis？Jarvis不是小矮子的人工智能吗？”
Bucky说：“对呀，Tony的人工智能向Peter的人工智能表白了。”
“？？？”
“Mr. Stark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Jarvis为什么会和Karen表白的！你等一下我再问问Karen！”Peter坐在汽车后座，把脑袋塞进了原来的蜘蛛头套里。
“Karen！Karen？！”Peter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头套里传出来。
Karen不说话，实际上，自从今天Peter进门，她突然被Jarvis磕磕巴巴地表白后，她就再没说过话了。
Jarvis的骚操作亮瞎了所有人的眼，众人表示比不过比不过，纷纷成双结对地出去干正事，Sam理所当然地落了单，召唤了红翼又玩起了离家出走。
“Mr. Stark，Karen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吧，等下你回家之后我把她带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正好你这两天也消停消停。”Tony把头套从Peter头上扯下来，扔到了前座。
“好像快到了，Peter，你是自己上去还是我把你送上楼？”离Peter家还有两三个街区的时候，Tony问道。
“在这停吧！”Happy缓缓把车停在了路边，Peter迎上Tony疑问的目光：“Mr. Stark，你可以陪我走回去吗？”
Tony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就在Peter觉得今天肯定要自己走回去的时候，Tony却说：“Happy，把车开到河边，我们要散个步。”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走了半个小时，眼看都快走到曼哈顿了，Peter才停下步子。
少年人总是故作潇洒，Peter把手揣进衣服兜里，看着河水映出曼哈顿的处处霓虹，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Mr. Stark，在你心里，我是你什么人呢？”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很久没等到Tony的回答，Peter抬头看去，正好撞上那对焦糖色的眼睛，他又慌乱地把目光移开了。
Tony想告诉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你是我要想尽办法来保护的人啊，自从泰坦星那一场噩梦之后，我便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可是Tony却说：“曾经，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坏到一塌糊涂，我不想重蹈覆辙，你是我需要为之负责的人。Kid，你永远是我的kid。”
这次Peter送上了倔强的目光，反倒是Tony开始躲躲闪闪了。
“我不是孩子了，Mr. Stark，我就快17岁了。”他特意把17岁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Kid……Peter，我……”我什么呢？我永远把你看作我的孩子？不不不，这太奇怪了。可是，可是啊……Tony想起了May说的话，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该承受这一切。
但自己也说过，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良心和真心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最后真心败下阵来，即使它输的不情不愿。
“Kid，你该回去了，明天还上课呢。”Tony摆出一副父亲的口气来，转过身不去看Peter红了的眼眶：“我给Happy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们。”
“你骗人。”Peter说：“Mr. Stark，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很抱歉，Peter，我说的就是真心话。”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Tony转过身，可他看着Peter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双手在衣服兜里攥成了拳头，Peter轻轻皱了下眉，他刚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手。
“我喜欢你，Tony！我喜欢你！”疼痛给了他无尽的勇气，短短几个字却耗费了Peter不少的力气，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Tony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行，Kid，这不行。”他动用自己的天才的大脑，拼命寻找拒绝的借口。
五分钟后，Tony挑了那么多借口中最烂的一个：“你还没成年呢，Kid！”
“只要等到8月10号！还差一个多月我就17岁了！纽约州法定结婚年龄！”
“Peter！”Tony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借口了，可这不行，万万不行，两个小人儿又开始打架了。
“Tony，我很认真，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年龄，我不后悔，我也不想你后悔。你等下，你看！”Peter把拳头从衣服兜里拿出来，摊开了手掌。
Tony看见Peter的手掌心有一处被金属割开的细小伤口，还在冒着血珠。伤口旁边躺着之前Peter捡来的易拉罐拉环。
“我可以再多等一个月，不过现在，我们要订婚！”Peter举着那枚拉环，郑重地把它交到Tony手上。
“就用这个！我要你把它戴在我的手指上，我们订婚！”
